邢诚的士兵们服了水丸, 外敷了药膏,等忙完一阵,时辰正好到了正午。
于是邢诚便请众人前去用午膳,正好等一等药效。
一顿午膳食的并不久, 众人用完了膳食,便准备回去看看,刚到了营门口,就有军医跑过来。
着急忙慌的大喊着:“国相!国相!”
邢诚一看那军医如此着急, 心中“咯噔!”一声,难道是自己那些士兵不好了?
竟给医的更坏了?
却听军医大喊着:“国相!大喜啊!大喜!长秋先生的药,竟有奇效!”
另外的军医也跑出来,说:“小人行医半辈子, 穷极一辈子竟没见过如此奇效之药!”
陈继一听, 登时傻了眼。
什么?
奇效?
这么说来, 林让的水丸和药膏竟然管了用,真的叫他给歪打正着了?
邢诚一听, 大喜, 连忙“哗啦!”一声撩开帐帘子, 冲进营中去查看。
只见那些士兵们精神头果然比刚才好了不少,已经不腹泻呕吐, 身上的肿包虽不能一时退下去,但痛痒的感觉竟然缓解了不少, 药膏一涂上去, 凉丝丝的, 十分镇痛,整个人都舒坦了起来。
邢诚的士兵们见到林让和魏满,赶紧全都挣扎着爬起来,连忙跪在地上叩首,说:“多谢恩公!多谢恩公啊!”
“恩公乃是仙人!”
“对,恩公你是仙人,救我等性命,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啊!”
士兵们接连不断的趴在地上扣头,对林让简直奉若仙人。
林让赶紧上前把脉,说:“的确有些好转,但水丸必要每日服用,这不服之症乃反复之症,很难治愈,平日里还要多加小心才是。”
“多谢恩公!”
“多谢恩公!”
“多谢魏公!”
那些士兵们又千恩万谢起来。
邢诚一看,大为吃惊,不由重新打量起林让,日前他听魏满说林让已然脱胎换骨,并不相信。
毕竟当年那个十恶不赦的大宦官,手里攥着多少人命,一言不合杀人掠货,根本不眨眼睛,别说是普通百姓了,就连做官的,什么郡守太守,逼死这些人也不过是林让一句顽笑话的事情。
然而此时此刻,邢诚由不得不信。
林让再次出现在邢诚的面前,竟与往日里大不相同了,那那神态可以作假,但毫不嫌弃病患的模样,是无法作假的。
分明是一模一样的容貌,一模一样的身材,但竟真的脱胎换骨了!
邢诚眼看着自己的士兵们“起死回生”,当即就拱手对林让说:“长秋先生大恩大德,今日我邢诚记下了!来日定当回报,长秋先生若有什么想要的,只管支会邢诚,便就是了!”
魏满一看,邢诚果然是个爽快人,有勇有谋,不似其他人虚伪,邢诚这般说辞,显然已经相信了林让。
陈继见他们聊的投机,当即就大喝一声说:“魏满,你还不承认是你们下毒?!”
陈继突然一声大喝,众人都被吓了一跳,回过头来看着陈继,不知他突然抽什么风。
陈继冷着脸走过来,说:“淄齐相,千万别被歹人的妖言惑众所蒙蔽啊!”
邢诚有些不解,说:“陈公何出此言呢?”
陈继说:“淄齐相您仔细思量思量,您军中医师都未能治好的不服之症,魏满带来的大夫,却一两下治得大好,不止如此,水丸根本不对病症,这不对病症的药材,却能将病重治好,当真是闻所未闻的奇事!”
陈继说着,指向林让,说:“必然是他们暗中下毒,然后又暗中解毒,想要在淄齐相面前充好人!若非如此,这不对症的药,怎么能治病!?”
陈继眯了眯眼睛,这长秋先生在众人面前“活死人”、“生白骨”,经过今日之事,不仅拉拢了淄齐相邢诚,而且在廪津的声望必然与日俱增。
以往站在自己这面的濮郡太守廖元,已然被魏满和林让收买了去,如今陈继若是再丢失了邢诚的支持,那么日后的日子定然十分堪忧,举步维艰。
想要成为这次的廪津会盟盟主,恐不容易。
陈继知道长秋先生是名士,但这人愚顽不化,自己的儿子又无法将他拉拢过来,因此陈继也只得趁此机会,狠心除掉这名士才好。
若不能为己所用,便是心头的倒刺。
与其让倒刺扎着自己,还不如直接“忍痛”扒除。
陈继便眯眼冷喝,说:“来人!将这下毒的妖人给我拿下!”
“嗤——!!”
陈继刚一说,他的士兵们还没有冲上来,魏满已经拔剑出鞘,冷笑看着陈继,说:“我倒要看看,今日谁敢!?”
陈继冷声说:“怎么?魏满贤弟,你今日便要为了一个妖言惑众,下毒害人的贼子,与我这个八拜之交的老哥哥为敌么!?”
魏满挑唇一笑,面容颇有些痞里痞气的,说:“与谁为敌我倒不知,我只知道,长秋先生好意医病,却有人故意颠倒是非黑白!”
陈继厉喝一声,说:“魏满!我再问你一句,你就要为了一个行医的大夫,与我反目为敌吗!?”
魏满半点子也未有犹豫,声音平静得很,已经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,脸上瞬间隆起一股肃杀之气,眼神阴霾,嗓音低沉的说:“长秋先生是我的人,今日我怎么带他来,就怎么带他回去,若有人敢动他一根汗毛,休怪我翻脸不认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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