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,杀。。。”
南阳城中马嘶人沸,杀声震天。
“闯贼入城了。。。”
“怎么会这样?不是说闯贼逃走了吗?”
南阳百姓纷纷从睡梦之中惊醒,然后剩下的就是惊惧不安。
“大人,南门失守,闯贼大批骑兵冲入城中,弟兄们守不住了。”
官抚民带兵支援南门,可还只是到了半路,迎面就遇上了报信之人。
与此同时,南边已经隐隐传来马蹄声,官抚民顿时面如死灰。
“中计了。”
不过官抚民终究是久经沙场,知道南阳已经无力回天,当下便有了决断。
“林重,本将命你召集三门守军从北门撤出南阳,北面有座蒲山地势还算险要,你等可以据此死守,以待援军,”
官抚民脸上闪过一丝决然,又道:“本将会带本部兵马阻挡敌人,为你争取时间。”
副将林重脸色剧变,忙道:“此事万万不可,将军你带人撤离,由末将留下阻敌。”
“住口,”官抚民厉喝一声,“休得多言,这是军令,立刻执行。”
“是,”
此等情形,林重只得领命。
不久,城中爆出三道红色烟火,各处有心之人全部看到。
“撤。”
东西北三方守军脸色大变,然后纷纷整军向北门撤退。
原来这道烟火是张懋赏设计的紧急军令,不同颜色及数量代表不同军令,当然具体情况按照约定行事,并非一成不变。
“众将士,随本将死战。”
“死战,死战。”
官抚民带着本部两千余人,怀着向死之心迎向敌军。
要说这些明军不怕死,那也不尽然,只不过是大将军府的饷银和抚恤非常到位,以至于这些明军上了战场,便将生死置之度外。
“踢踏踢踏。。。”
闯军来得极快,袁宗第带着四千骑兵,冲破城门杀溃守军,便直奔官抚民的中军而来。
这时便与官抚民撞个正着。
“杀。”
“杀。”
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,两军相遇也没什么废话,只有刀剑相向。
闯军的骑兵瞬间撕裂明军前排的枪阵,不过自身也被扎得千疮百孔,不过此时已经没有人在意他们。
闯军攻势受阻,行动微微一窒,官抚民立刻带着部下冲向敌阵。
“官抚民,受死。”
闯军之中袁宗第纵马上前,一刀劈向官抚民,他二人交战多年,也算是老熟人,战局一时间居然僵持住。
随着时间推移,明军开始落入下风,终究人少,又是以步制骑,实在吃亏不少。
“官抚民,你们已经陷入重重包围,还不乖乖下马投降,更待何时。”袁宗第大喝一声。
“我呸,”官抚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,“你这李闯贼寇也配让本官投降,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。”
袁宗第神色一冷,说道:“官抚民,就算你不想活,那也不能拉着手下一起死不是吗?”
不愧是闯军有数的大将,这攻心之道倒也纯熟。
“哈哈哈。。。”
官抚民大笑三声,“好个嚼舌如簧的贼寇,我等乃是官兵,就算今日身死,日后也会得到大明香火,家小也自有朝廷供养。
反观汝等贼寇,就算逞一时之凶,日后也逃不过灰飞烟灭的下场,到时你等必会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“你。。。”
此话一出,袁宗第竟然一时语塞,闯军士卒也是出现一丝骚动。
“哼,死到临头还敢强词夺理,给我杀。”
袁宗第本意是想瓦解明军斗志,此时见事不可为,甚至有技能反弹的危险,只得下令强攻。
于是两军再次杀作一团,只是明军的数量以肉眼所见的速度迅速减少。
官抚民身受数创,手脚越来越慢,刀也越来越沉,而明军人数已经不足一千。
这时有闯军来报,“禀报袁将军,东西城门的明军已经撤出城池,我军正在追击。”
“逃了?”
袁宗第脸色一沉,他本意是想围住官抚民,然后吸引各处明军前来营救,最终全歼之。
“原来刚刚的烟火是撤退的军令。”
此时袁宗第终于明白,官抚民确实是心存死志。
“给老子杀了他们。”
可就在袁宗第下令之时,突然从两侧房顶飞出几百上千个沙包皮囊,个个闪烁着火花。
“轰轰轰。。。”
沙包皮囊落地之后,纷纷爆炸,一时间城中大道上火光四溢,袁宗第的骑兵顿时上蹿下跳,乱作一团。
“官将军快走。”
这时,林重带着几百人马从暗处冲出,护着官抚民等人便立刻撤退。
“你。。。”
官抚民来不及说什么,只得跟着林重快速飞奔。
再说林重的火药包令袁宗第有些猝不及防,只可惜火药包威力不算太大,虽然产生了一些烧伤划伤,可更多的只是惊吓了战马。
过了没多久,恼羞成怒的袁宗第再次带着大军冲杀过来。
眼看距离林重等人不过百来步,这时林重低声喝道,“放火。”
随即,旁边几人将手中火把丢在道中,又有几十人将怀中之物摔在地上。
先是“叮叮当当”,原来是些瓦罐,罐中则是火油。
只听“呲呲”一阵乱响,地上立刻火花四溅,很快便燃起大火。
“他么的,绕道。”
袁宗第见大火阻道,连忙下来绕道,只是旁边几条道也不顺利,不少地方房屋被推倒,挡住道路,等到追上时,明军已经在北门汇合。
闯军刚一靠近,明军阵中射出一阵箭雨,虽然没造成太大伤亡,可也让闯军止住步伐。
世人皆认为骑兵强过步兵,事实也的确如此,可实际上,骑兵更多是追击溃军,起到收割人头一锤定音的作用,或者说冲击不备之军,就比如行军之中的敌军。
却很少直接冲杀有防备的步军,因为即便胜了,那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,就算没有八百,三四百也是够心疼的。
官抚民带着明军有条不紊的撤出南阳,丝毫不给袁宗第发起突击的机会。
袁宗第虽然有些懊恼,却也没有放弃,因为明军撤退仓促,根本没有粮草,被骑兵咬上,他们几乎没有逃跑的机会。。
再说他这里其实只是偏师,区区官抚民还根本满足不了李自成的胃口。
袁宗第骑在马上,不经意的看向东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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