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家产业?
谢笙立刻明白过来, 这个朱园还真就是朱皇后为二郎备下的房产之一。
念头一闪而过,谢笙面上神色却没多大变化,好似没有半分好奇。
倒是徐渭有些不敢相信。
他原本是没把二郎放在心上的,此时也不由得看向二郎。
“这位公子是?”
虽然问的是二郎, 但他的眼睛却是看着谢笙的。从他所得到的消息来看,朱园主人只是一介商户,可这个明摆着说朱园是自家产业的人, 却喊谢笙表弟。
谢笙是什么身份?怎会与一介商户为伍?
徐渭出身大族,自有一分傲气,或许平时不算明显,可是在面对着非本阶层的人时, 就显得不算友好了。就连谢笙当初, 也是因为家世相差不大,又满腹才学,有名士为师, 才被他主动结交的。换而言之, 这也算是一种投资。
虽然看出徐渭的不敢相信,谢笙却也还是淡定的点了点头,道:“我表兄朱……”
“朱怀瑜, ”在谢笙还没说完之前,二郎就开了口。
三字名?徐渭的眼中带着浓浓的不解, 是对谢笙的。
这年头, 一般读书人家和一些富贵人家, 都只会给自家孩子取单字作为大名, 两个字的,一般都只是表字。像这样往外介绍的大名就是两个字的,还真不多。
徐渭提着灯笼,脸上神色疏离了几分。
“朱公子。”
“徐公子,”二郎有些漫不经心。
徐渭有些不大高兴,自然也就待不下去了,立刻便向谢笙告辞离开。
“这个徐渭,倒是有些脾气,”二郎小声同谢笙说了一句,这回倒是真乖乖跟着谢笙回到了马车上。
等马车慢慢驶出洛城外,周遭的景色也慢慢变得格外不同起来。
洛城属平原地带,少有如蜀州一般的高山,这洛城外的山,对于谢笙而言,也就是小土包罢了。
都说草原和大海,一望无际,可有时候,平原也好似没有尽头一般。
碧色的麦苗已经长了起来,这碧色连绵不断,直向天地归处。
在这碧色深处,有不少地方都种了树,郁郁葱葱,掩映着村落泥墙。
二郎面上带着几分赞叹,同谢笙道:“先前我还没注意,这洛城外的道路,竟然也几乎是整整齐齐的,就像是咱们下棋的棋盘,真是漂亮极了。”
二郎的棋盘无一不贵,除了当初那个白玉的,后来又添了檀木、翡翠等。二郎说得当然是玉制。
谢笙被二郎这么一提醒,也觉得有一个与此时的风景莫名重合,不由点了点头。
片刻后,又道:“不过若是叫我自己在这里走,我是决计找不到方向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二郎有些惊奇。
“蜀州说方向,都是上下左右,此方说的却都是东南西北,这里的路长得大都是一个模样,就连路旁的村庄,也很难看出什么不同之处,难道你能分得清?”
二郎脸上本已露出了嘲笑神色,却瞬间被谢笙的最后一句话打回了原形。
不过二郎很快理直气壮道:“可是我在家时,根本就不需要我自己找路啊,你才是不应该,分明祖籍离得也不远,你却连东南西北都不通,我看说你是蜀州人还差不多。”
“这话也不算差,”谢笙也不反驳,只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。
虽然嘴上不说,谢笙此世心里的真正的家乡还是蜀州,或许京城也能算半个,可总也比不得在蜀州时候的快活。
所谓家乡、故乡,可不就是走多远,都能让人魂牵梦萦的地方吗。这样的地方对谢笙而言,自然只有一个蜀州。
二郎原本只是想揶揄谢笙,却没想到谢笙竟真的认真应了,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,便换了个话题。
“方才我那么和徐渭说那些,你不奇怪?”其实二郎更想问,他没有按照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名字来说,谢笙会不会生气。原本他们商量好的名字,只是朱瑜而已。
“你既然想这么说,自然有你的道理,”二郎不按常理出牌,谢笙也不恼,话已经出口,难道还能收回来?
二郎这样的年纪,在现在而言,已经算大半个成年人了,说什么话,做什么事,自然该自己负责。
听了谢笙的话,二郎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,偏向别处。
他只是一时随心而为,能有什么考量。
谢笙和二郎从小一起长大,一看到他的表现,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了,不过他并不戳破。
果然不过片刻,二郎就开了口。
“若还是按着咱们的原计划,对外宣告我是朱瑜,自然没什么不好,可这世上谁也不是傻子,和你走得近的朱家人,名字还叫瑜的,大着胆子稍稍查一查,便再不会有人不清楚的。”
“可我们出门来,可不是为了将自己的身份广而告之,想要见到最真实的东西,我觉得还是尽量隐瞒身份的好。左右又那么多人守着呢。”
“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决断,那我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呢?”
谢笙这一句,让二郎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。见二郎高兴起来,谢笙也就勉强压下了自己到了嘴边的话。
二郎只说他如果不按原计划走有什么好处,可在谢笙看来,就算不安原计划执行,到了最后也是殊途同归。
就像二郎方才所说,这世上没谁真是傻子,多一个字少一个字,其实都差不太多。总归是这个人,是这个名字,是这个姓氏,对很多人来说就已经足够了。
马车继续向前行驶,不多时候便离了大路。
“好!”
谢笙突然听到一阵叫好,二郎已经手快的打开了车窗。
不远处的坝子里,一群人围成了个圈儿,男女老少个个脸上带着几分兴奋神色。
“他们这是做什么呢?”二郎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形,一时竟有些想不到。
谢笙半眯着眼睛看了一阵才道:“想是这村子上有什么活动,特意请了人来唱戏。”
马车从人群身侧驶过,外头唱戏的声音也落到了谢笙耳中。
即是在乡下唱戏,自然要贴近民情,所以这一折戏,唱的是忠孝。故事情节曲折动人,又热热闹闹的。
忠字离普通乡民有些远,孝在此自然占了大头。
谢笙正关窗,却仿佛从人群里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面孔,再待去想,马车已经走得远了,再看不清人群。
约摸又过了一盏茶功夫,马车终于停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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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天,不对,第三天凌晨了,才写了两千,比我写开头都慢TAT,我已然是个废77了。大家晚安!早点休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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